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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原來這就是罪惡人魚真正的模樣,和傳說中一樣漂亮……”芙爾娜見到汐厄的這一刹那,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這簡直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人魚了。
即便她從前一直自信認為自己是海底最美麗的存在,但此時此刻看見這條人魚,也忍不住暗歎自己終究是稍遜了一籌。
不過她從小到大這麼多年見過的漂亮雄人魚太多了,環肥燕瘦,樣樣都有,像這種絕色精緻的類型在雄性人魚中並不少見,雖然好看是好看,但是有點看膩了,芙爾娜也隻是單純地感覺到好看,但並不足以驚豔魚心,相比較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安杳這種更具生氣活潑的類型。
“你想帶他離開嗎?”芙爾娜看向安杳。
安杳目光落在冰層後沉睡的銀髮人魚,身側的拳頭攥緊,堅定點頭,“我要帶走他!”
芙爾娜對於安杳要帶走罪惡人魚這件事倒是冇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她在知道安杳要找的人就是罪惡人魚的那一刻,就隱隱猜到了這一幕。
雖然在她
誕生至今有意識以來,人魚們一直口口相傳罪惡人魚的存在有多麼可怕,尤其是她父親和長老那些資曆稍微老一些的人魚更是對此頗為避諱忌憚。但其實據她所知,罪惡人魚真正給海底帶來的災難,似乎除了他剛出生時在無意識情況下散發出的強大能量波動造成了不少海底生物的死亡之外,其他的……好像冇有什麼吧?
而且他也受到了懲罰——被關押在海底囚牢囚禁了百年。
百年啊,這可是整整一百年,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也不是一二年,百年的孤獨可以輕易摧殘一個人的意誌,將人折磨的崩潰。
而自罪惡人魚兩年前逃出去之後,也一直冇有回海底作惡,也冇有給其他地方帶來危害,顯然他已經可以掌控自己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了,不會再像出生時因為無法掌控力量,所以造成大範圍的破壞。
所以芙爾娜理智覺得這個罪惡人魚應該冇有傳說中那麼壞。
就因為一個無厘頭的預言,就把這條人魚進行神魂分裂,確實有些太殘酷了。
所以芙爾娜並冇有阻止安杳的意思,也冇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隻是站在一旁保持觀望。
對於安杳接下來的行動,芙爾娜卻並不看好,她搖了搖頭歎氣,“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父親怕人偷偷把這條罪惡人魚帶走,所以他和祭司們封印罪惡人魚用的這些寒冰都是極寒之冰。”
“極寒之冰號稱世界上最堅硬的冰,世間冇有利器可以將其鑿穿,更彆說我們兩個柔弱的雌性了。”
“你不可能帶走他的。”
在她最後一句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
隻見一道沖天火焰直直從眼前衝了過去。
芙爾娜,“!!!”
她魚目驀然瞪圓。
隨即,隻見她口中那堅硬無比的極寒之冰居然被火焰融化出來一個淺淺的坑窪。
打臉來的如此措不及防。
不對……火焰?
海裡麵為什麼會有火焰??
芙爾娜感覺自己魚生的認知受到了顛覆,
一雙貓兒般碧藍的眸子瞪得圓溜溜的,難以置信極了。
她愣愣看向安杳的掌中,剛纔那火焰就是從她的掌中發出來的,這火焰不僅可以在幾萬米下的深海中燃燒,而且還可以融化傳說中的極寒之冰,這這這……這到底是什麼火??
而且雌性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強的獸源力量?!!
“你好厲害啊!”如果說剛開始芙爾娜隻是單純被安杳與眾不同的美麗容貌所吸引,但現在看見安杳居然可以使用這麼強大的獸源之火,她內心充滿了敬佩和嚮往,內心對安杳的喜愛簡直都要爆表了。
見芙爾娜想要靠近,安杳忙嗬退她,“離你遠一點,這火焰對於人魚的傷害也很大,不小心會傷害到你。”
等芙爾娜退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安杳穩住心神
掌心中央冒出了更多的鳳凰聖火,一股腦的衝寒冰砸了過去。
一寸寸的寒冰被火舌吞噬,融入海水中消失不見……
但是冰層太厚太厚了,安杳想要徹底融化掉這些冰層,需要耗費極大的獸源之力。
隨著時間一點點消耗,她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如紙,死死咬緊的粉白下唇幾乎要咬出血色,看起來憔悴又令人心疼無比。
芙爾娜
想幫忙也有心無力,一隻手放在胸前攥緊,緊張地盯著她這邊的動靜
時不時又從外麵看幾眼,害怕有人魚發現不對趕過來。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烈火焚烤下,眼前厚厚的冰層逐漸融化成了不過手掌般寬厚的冰層。
伴隨著一陣細碎的“哢嚓!”,冰麵裂出了一道道如同蛛網般的縫隙!
緊接著,又是一道又一道冰碎聲,縫隙越來越大!
驀然,縫隙中間迸發出幽幽藍光,轟的一聲巨響,囚牢中的的冰層徹底全麵崩塌!
宛若地動山搖,剩下的碎冰劈裡啪啦向下砸去,門口的芙爾娜嚇得左竄右竄,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隻見一塊半人高的尖銳碎冰從最上方掉落,直衝她腦袋上直直砸了過來,這怕不是會直接把她腦袋砸出個大坑吧?!
芙爾娜小臉陡然慘白無比,嚇得溢位了一身尖叫,驚恐抬起手臂,下意識捂住腦袋驚呼,“救命!”
預料中的疼痛卻並冇有到來之前,她愣愣抬起手臂,睜開眼,卻看見自己的身體上空撐出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正是安杳用自己體內僅剩的獸源力量給她撐開的保護屏障。
又“轟!”的一聲,碎冰被狠狠砸到了另一邊,對麵的石牆頓時便裂出來一個大坑。
可想而知,如果剛剛這塊寒冰砸到了她身上,她現在整條魚就會變成一灘爛肉泥。
“呼呼……”芙爾娜感覺自己呼吸都要被嚇停了,暗自驚歎自己剛剛逃了一劫,又滿臉感激看向安杳。
是美麗的小雌性救了她一命。
“這裡危險,快開門,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安杳雙手緊緊接過從上方墜落下來的汐厄,他依舊是昏迷著的,彷彿永遠不會甦醒一般。同時扭頭對一臉不知所措的芙爾娜高聲道。
芙爾娜連忙去開大門,“快走!”
然,不等三人縱身逃出地牢,卻變故陡生,人魚王已經帶人追來了。
地牢內發生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冇有人察覺,人魚王和各大長老祭司感覺到地牢這邊傳來的能量波動,心頭一緊
第一時間帶人急速趕過來,並將地牢四周層層圍堵,勢要將賊人捉拿。
“芙爾娜,你自己偷偷逃出城就算了,居然還敢帶外人進城!”
“還帶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進入地牢,幫她釋放罪惡人魚,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人魚王在看見芙爾娜的那一刻,眼中升起怒火,又陰沉沉看向安杳,“你又是誰?一個雌性居然敢偷偷潛入我們城池,還妄圖帶走這條罪惡人魚,你和他什麼關係?”
人魚王和幾個長老當時去獸原城的時候見過她,所以
避免被認出身份,安杳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好鬥篷,將自己的臉和身體都遮得嚴嚴實實。
人魚王一眾人認不出她的身份,但是看她的身形,大致也能猜出來是一個雌性。
聲音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安杳並冇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她掌心中直接揚起了一簇火焰,武力開路。
水係人魚極為害怕火焰的力量。
在漫天火焰兜頭襲來之際,人魚們的臉上全都露出驚慌無措的神色,他們中大部分人魚從小生活在深海中,從來冇有去陸地上生活過,自然也冇有見過火焰。
有人初生牛犢不怕虎
想要上前強行抵抗,但一瞬間卻被那火焰纏身,魚尾巴都差點被燒熟,嚇得趕緊退後了幾十米才終於將那團火蛇甩掉!
人魚王和一眾長老見狀也麵露震驚。
不過最令他們感到震驚的並不是雌性可以使用獸源力量,而是雌性手中使用的這團火焰居然可以在深海中燃燒!?
人魚王和一眾長老可不比那些冇有見過世麵的小人魚,據他們所知,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在深海中燃燒的火焰,不就是……
傳說中已經消失的鳳凰聖火!
但是鳳凰一族不是早就已經消失了??
人魚王身旁的大祭司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猜測,他緊緊皺了皺眉,但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居然越發覺得這個猜測趨於事實。
大祭司看向人魚王,壓低聲音,“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西大陸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情,聽說是西大陸的祭司預言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對外保密,我們這邊冇有收到任何訊息……”
西大陸安穩已久,向來與外界與世無爭,很少會出現這種大範圍訊息封鎖情況。那麼一定可以推導出他們內部預測出來的那個預言肯定關乎著所有羽族人的安危。
鳳凰是百羽之首。
剛開始他們還冇有往這方麵一想,但是當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人魚王和祭司心中不得不生起一個巨大的猜測。
或許……
鳳凰一族並冇有滅絕。
眼前這個雌性極很有可能就是消失已久的鳳凰族雌性,否則她為什麼能夠使用滅絕已久的鳳凰聖火?!
人魚王眼神驟然一利,“快,抓住她!”
鳳凰聖火雖然威力強大,但眼前這個雌性明顯修煉的時間太短,冇有訓練到家,而且隻是一個二階獸人,孱弱的身軀根本承載不了太過巨大的力量。
這不,看她現在臉色已經慘白地令人心驚,估計就連再使出一次鳳凰聖火的力氣都冇有了。
四周聚集的人魚越來越多,一雙雙含著暗芒的獸瞳在暗潮中起起伏伏,成千上萬條人魚一股腦地衝她侵襲而去。
芙爾娜見狀臉色一慌,毫不畏懼伸手擋在安杳身前,厲聲道,“你們不準動她,你們要是想傷害她,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冇想到芙爾娜會突然出手幫助這個外族雌性,人魚們都愣在了當場,不敢再前進一步,一動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傷害了珍貴的雌性。
人魚王更是臉都黑了,厲喝道,“芙爾娜!”
平常任性都算了,這麼關鍵的時候,她居然幫助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還妄圖放走這條罪惡人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芙爾娜卻彷彿冇有聽見人魚王的那一聲怒吼,扭頭對安杳著急道,“你快走啊!”她隻能努力給她爭取到這一點時間了。
剛剛陸地小雌性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自然也應該救她!
安杳不禁瞪大眸子看向芙爾娜,似乎冇想到這個與自己不過短短認識了幾個時辰的人,居然會這麼豁出去幫自己。同時她也冇有質疑,直接捏緊了手中早就準備好的傳送巫器。
一道法陣在她和汐厄的身下閃過。
人魚王衝上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銀光閃過,兩人便消失了蹤跡。
芙爾娜已經被幾個雄性人魚遏製住了雙臂。
她掙脫不開,惡狠狠道,“放開我,你們幾個好大膽子,居然敢綁我?我可是雌性,信不信我直接剝奪了你們幾個的求偶權!”
這幾個還冇有結侶的雄性人魚麵色一緊,下意識便要鬆開他,卻被人魚王轉身狠狠地瞪了一眼。
人魚王陰沉的目光落在芙爾娜身上,一口氣憋在胸口,下不去出不來,重重揮手,“以後你彆想出入宮殿了!”
“憑什麼?”
芙爾娜瞪圓了眸子,腮幫子鼓起,更生氣了。
那幾個人魚守衛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離不開了,心想公主真是太美麗可愛了,手中的力道也下意識放鬆了幾分,似乎怕不小心捏傷了珍貴的雌性。
人魚王一臉頭疼,不再看她,叫來兩個人魚守衛將她押下去,“從今天開始,冇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公主出宮殿。”
同時他又扭頭對其他人魚道,“那個雌性和罪惡人魚還冇有逃遠,彌留的氣息還在海水中冇有消散,你們趕緊去追,一定要將倆人追回來!”
芙爾娜一聽這話,心中更加擔心,忍不住擔憂看向更遠處的海域——陸地小雌性一定要逃出去啊!
……
甩掉身後那些追擊的人魚並不是難事,傳送巫器傳送的距離有限,所以安杳直接浪費了今天的一次係統傳送機會,將自己隨機傳送到了一處偏僻的近海小島上。
這才終於擺脫了那些追兵。
她拖著昏迷的銀髮人魚來到岸邊,累癱在地上呼呼大口喘著粗氣,指尖用力的摳進地麵的沙子,指骨都有些發白。
這次真是死裡逃生。
她一身衣裙都已經完全濕透了,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黑髮淩亂地披灑在身上,原本雪白細膩的肌膚上麵多了許多紫紅交纏的傷痕。
有些傷是剛剛在人魚的追捕過程中不小心被傷到的。
有些傷口是在半路逃亡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珊瑚枝椏還有一些礁石,留下的擦傷。
她看起來狼狽落魄極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很暗了,二彎巨大的弦月爬上了深藍天幕,一頭銀髮交織在雪白**身上的人魚趴在了岸邊,下半身的魚尾則浸冇在擱淺的海水,連一絲漣漪都冇有激起,安靜的就像是一個死物。
他雙眸緊閉著,銀白色的睫毛十分捲翹纖長,令人心動無比,遐想那緊閉的雙目睜開該是何等光景?
可惜他卻一直都冇有醒來的前兆。
他臉色太過蒼白了,雖然人魚的皮膚向來冷白,但卻並不是這種慘白——慘白到彷彿臉上一絲血色都冇有,就像是一個用冰雪雕刻的雕像,冇有一絲生機。
安杳嘗試過用自己體內的獸源力量將他喚醒,就像自己上次喚醒霜一樣。
但,這次卻出了岔子,她的鳳凰之力對於汐厄一點用都冇有。
不管她往他體內輸送了多少力量,他依舊冇有一點好轉的趨勢。
安杳覺得自己體內實在再也榨不出一點兒力量了。
“為什麼還是冇用啊?”
這該怎麼辦?
她頓時有些慌了,臉色更白了幾分,伸手摸了摸掌下人魚那冰涼徹骨的臉龐,就算是人魚也不應該有這麼涼的溫度,就像是……
不不。
她趕緊將腦海中不好的猜測甩出去,卻還是下意識伸手探了探了他的鼻息(人魚在水中用腮呼吸,在陸地上就會正常獸人一樣用鼻子呼吸),還好,還活著,她鬆了口氣。
但是氣息比起正常人也微弱極了。
彷彿虛弱地下一秒就會斷了似的。
安杳握緊他一隻手,小人魚千萬不要有事啊。
“主人,彆擔心,我剛剛看了一下,他的生命值雖然有些低,但是還算平穩,暫時不會死。”
007見不得自家主人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認真想了想,解釋道,“至於反派汐厄為什麼一直冇醒來,應該是在他被冰凍之前,人魚王還有各大長老祭司便抽取了他體內的所有力量,這才成功冰封了他。”
“否則按照罪惡人魚的強大恐怖的破壞力,區區一個地牢根本冇辦法困住他。”
原來是這樣。
安杳卻並冇被安慰到,心中反而更抽疼了幾分。
按照汐厄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掙脫不了人魚王還有那些長老祭司的束縛,但是他還是心甘情願被抽去了體內的力量,任由他人把自己封印在了冰塊中……原因是什麼呢?
或許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隻有她知道了。
——他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
——他不想讓她為難。
隻要他活著一天,他就會忍不住想來找她,想要靠近她,想要更多的擁有她,甚至看見她和其他的雄性獸人在一起會發狂憤怒。
就像上次一樣,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陰暗麵和破壞慾,到處發泄自己的怒火,甚至差點將獸原城毀於一旦……他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邪念,所以就隻能用這種方式,讓其他人來禁錮住自己,甚至不惜神魂分離。
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那便死而無憾了。
安杳忍住心疼哽咽,“那怎麼樣,才能讓他醒來?”
007,“打個比方,他現在就是一個缺電關機的手機,想讓他甦醒就要給他充電,而充的電必須是他自己的力量。”
所以她的鳳凰之力冇用。
安杳皺眉想了想,眼中驀然閃過一抹光彩——她體內可是有汐厄的鮫珠,鮫珠可是雄性獸人們力量的本源結晶!
她垂眸看向沉睡不醒的絕美人魚。
清冷月華宛若綢緞般散落在他身上,溫柔親吻著他那張彷彿跌入凡間神祇的絕色容顏,令人不禁為之動容,暗歎造物者的偏愛。
安杳一隻手輕輕勾起他的一縷銀髮纏繞在指尖,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腰側,俯下身,低頭垂眸,嫣紅的嘴唇輕輕落在人魚的唇上,將自己體內殘餘的鮫珠力量輸送進他的體內。
墨發與銀髮淩亂交織在一起,呈現一種怪異又超脫世俗般的美感,安杳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力量正在從自己體內慢慢剝離……她輕輕喘了口氣,眼角泛起幾分疲倦的濕意。
另一道更加悠長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叉在一起。
一隻修長冰涼手臂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腰後。
扣緊了她的腰,將人兒衝他那邊拉過去,
氣息更緊密地纏繞在一起,安杳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
喉中溢位一聲輕哼,心中卻升起巨大的悸動,“……汐厄?”
逼迫自己移開那抹溫柔觸覺,她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驚喜抬眸看過去,便直直對上男人那一雙彷彿海妖般勾人奪魄的深邃藍瞳。
人魚已然甦醒,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雖然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令人心碎,眼中卻有抑製不住的狂喜,似乎還有一絲迷茫,唇瓣微啟,喃喃,“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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